9.19.2010

越洋留學夢之十:老美父母

第一次與義父母相見
對留學生來說,在異鄉有一對關心自己的義父母,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,但是「父母」和「家庭」的定議在美國社會裡,比傳統的東方社會複雜得多,就像我的義父母,兩個人都曾經離婚,各自擁有和前妻(夫)生育的子女。

認領儀式是在校外的一間比薩店進行,想要混入老外的生活圈子,首先就要適應老外的口味,應該是這樣的意思吧?進入比薩店,看到一群坐著等候我們到來的洋人夫婦和一些小孩,我想大家的心情既興奮又緊張,不知道誰配誰,誰又希望配誰。

緣份就從這一剎那開始,我的義父叫烈禮,義母是卡羅琳,他們分別在不同的大學裡當教授。當烈禮和我介紹他們的家庭成員時,讓我開始瞭解到「家庭」對他們來說,可以和我們想像中的完全不同。他有一個女兒和一個兒子,卡羅琳則有兩個兒子,他們視對方的孩子為自己的孩子,可是卻沒有共同生育的孩子。那時我第一次感覺到,原來再婚的家庭生活也可以很美滿幸福。

減肥後的烈禮瘦了許多
一個簡單而隆重的認領儀式,在一片嘻哈笑聲和滿場不流利英語聲中拉下帷幕,步出比薩店的時候,我是唯一坐上義父母的車,而不是和其他國際學生共乘廂型車回宿舍。他們把我載到他們的住家門前,告訴我「這就是我們的家」,可是卻沒有邀請我進去的意思,不是他們不歡迎,而是重視那種「過門都是客」的禮貌,由於事先沒有安排,所以沒有讓我入屋參觀。

好的開始是成功的一半,在往後的日子裡,我和義父母保持著密切的聯繫,在同學眼中露出了羨慕的眼光。除了帶我去看了生平第一場美式足球賽之外,最難忘的莫過於感恩節的慶典。由於學校放假學生回家,所以沒有「家」的國際學生只能留在宿舍溫習功課或發呆,我的義父母卻來把我接到他們家去,和他們及他們的家人共渡感恩節,讓我享用了豐富的火雞餐和南瓜派。

當天早上烈禮和卡羅琳把我載到烈禮大女兒塔尼亞的家中去用午餐,烈禮那個和我同年的兒子大衛也來了,那是我第一次見到他們。至於卡羅琳的兩個兒子,占姆和席克則到他們父親家去慶祝感恩節了。晚餐則到卡羅琳的媽媽家慶祝,他們用南部人熱情的方式歡迎我的加入,使我有點受寵若驚,但是鼻音很重的南部英語,卻成了我們溝通最大的障礙。

由於家人沒來,烈禮就成為
見證我畢業的家長了
與其說他們是義父母,不如說是朋友,在洋人的觀念上,如果你不是親生父母親,大部分孩子都不會稱對方作爸媽,雖然我在父、母親節都給他們寄賀卡,可是他們送我禮物時,都自稱為「你的朋友」。不管是長輩或朋友,他們的真誠相待和關心使我短短一年大學生涯過得很不一樣。

相隔一年後才回大學參加畢業典禮,由於我爸媽無法抽空前來觀禮,我唯有邀請烈禮和卡羅琳「代替」。他們一句「我以你為榮」讓我十分感動,當我要離開的時候還送我一些紀念品。雖然相隔三千多英哩,可是大家仍在同一個美國之下,所以即使離別也沒有傷感,只是期待著下一次的重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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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文於2002年發表於南洋商報「家喻賦曉」教育專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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